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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九章凡界情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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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九章凡界情劫

我點頭稱好,商珞溫柔待我的時候,我總覺得無法拒絕,尤其他是為了我好。

“你在這守了近三百年,離開陌璘長久了些。若是想回去看看的話,游歷之事也可以暫擱擱,先行煉化這游離芥子空間,待你回來了,我再同你一齊去罷。”

我面上的喜色收不住,笑容滿滿,“多謝尊神體恤。”想了想又道,“我去陌璘之後還想去趟凡界,尊神可有什麽喜歡的凡間玩意麽?”

商珞神色略略一怔,過了一陣才移目瞧我,緩緩淡笑,“沒有了。”

沒有了……什麽都不記得,凡界也就是個陌生的地方。

我有些失望,本是想送給他些喜歡的東西的,可他卻對凡界再無留念了。

終究還是揚了絲笑容,“既然如此,我便先行回去陌璘了,告辭。”

我能寬慰自己,商珞還是好好的,什麽都不缺,我就不用再悲傷什麽。他的遺忘,是他自己選擇的。他現在是商珞尊神,所以知道哪樣才是為自己好,而我只要他安好就好。

……

回去陌璘時,沐易和梨花小妖住回了陌離內院,院中還有閑散人萬漠軒。慕止百年前同水卿成婚了,有了家室之後,天帝開始將天族的事端移交給慕止處理,忙起來的時候甚至連水卿都不怎麽見面,回來陌璘的次數就更少了。

梨花小妖已然恢覆了往日的樣子,姿態窈窕,舉手投足間卻多了一份的**風韻。我見著她這個模樣甚為激動,也沒顧忌道沐易和萬漠軒正對弈,梨花小妖坐在一邊興致勃勃的瞅著,一進門就道,“小妖,我那侄兒呢?”

梨花小妖撐著頭呆了一會,擡頭看是我,先是一喜繼而哼一聲道,“你來仙界這般久,仙是怎麽生孩子都不知道麽?”

我楞怔,“什麽?”緩緩想起還有沐易,萬漠軒在,微笑招呼道,“沐師兄,萬師兄好。”

梨花小妖站起身來,“仙腹中的胎兒頭三年是生長骨肉,後頭卻是凝養仙靈,母體不再顯孕型,胎兒生下來便是個仙。我肚中的孩子凝了三百年的仙靈,聽人說時間長了才穩妥,資質根骨才好。我也好奇他打算什麽時候才出來。”

我捂唇訝了訝,“這……這還是要懷著他渡千年小天劫麽?”

沐易落下一子和煦笑道,“若是孩子不肯出生,沁兒也沒辦法。實在不行,渡劫之事我會安置妥當的。”

聽得他這樣道,我安心許多,瞅著沐易的笑容又親切了幾分。萬漠軒一手挑把點了字畫的折扇搖了搖,語句輕慢,“說來也有三百個年頭了,難得小茶你還記得回來陌璘。”

他這話中火藥味頗濃,我前思後想不曉得自己哪個地方曾經得罪過他。拿眼撇梨花小妖,梨花小妖面上亦憤憤**,給我傳音道,“你去商珞那,先前也不給吱一聲。我不曉得你往哪去了,起初不想驚動墨玥尊神在仙界四處尋找,後來實在無法是沐易到尊神閉關之所去說你消失之事,這才知道你沒有碰上個洪水猛獸無端的逝了。”

我無奈同樣傳音,“我這不是也走得急麽。”想了想,“師尊……師尊之前沒說什麽嗎?”

梨花小妖道,“尊神一回陌璘便閉關了,沐易去閉關之所尋他的時候見著他面色並不很好。後來尊神去了凡界,才明白過來師尊是劫數至了。”

我了悟點點頭,面上幹笑兩聲,對萬漠軒道,“事況變得快,我也沒想是這麽個走法,忘了招呼,卻是對不住了。”

萬漠軒收了搖晃著的扇,掃我一眼,垂眸落子,“還有些良心就好。山巔的陣法還為你留了道通路,你且說說,去是不去?”

我一呆,“去哪兒?”

沐易意味深長,“自然是凡界。”

我被沐易瞅得心底發虛,“咳咳,我,我去凡界做什麽?”

“哦?原來你還沒那個打算要去凡界的麽,人家月惜仙子可是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趟,你不去卻是正好了這個名額。”萬漠軒老神在在,語調輕浮。

我抹了一把汗,梨花小妖顯然也有點被驚著了。這……這,我覬覦我家師尊的事明明只對梨花小妖說過的……怎麽現在卻像是路人皆知的形容。

眼角輕飄飄還沒落到呆楞的梨花小妖身上,她就急急傳音過來了,“我可沒做這類沒義氣的事!”

我繼而心虛,不吱聲。

沐易淡淡道,“唔,再耽擱指不定陪著師尊的就是凡界尋常女子了。”

我心中因為這句話緩緩一抽,吸了吸氣,一垂首,“唔,茶昕謝過師兄了!”言罷,也不待他們回答,提起裙擺急急就往山巔上跑去,沐易那句話確確然然的激起了我的憂患意識。

大逆不道就大逆不道罷,誰也沒自詡乖巧不是。

反倒是我那些師兄知曉此事了沒個出來阻止的,還幫了把手,實在叫我欣慰。

我本想凡塵中人海茫茫,要尋一個下來歷劫氣息全變的仙至少需得幾年的尋找的。

下凡來的第二個月月頭,城中正淅淅瀝瀝下著冷雨,我撐一把傘驅使仙力緩緩在城中游走,通體發寒,踱步在偏僻巷道沈睡已久的石板路上。

微翹的屋檐青瓦上不住墜下珠簾,落在石板因長久承雨而凹陷的小小水坑中,濕漉漉的地面偶有積水,一灘透亮印著灰蒙蒙的天際。

這一條無人來走的小巷,遠遠的卻傳來或重或輕踏著積水的聲音,聲音有兩個,一前一後,一重一輕。

我撐高些傘,暫時止了手邊的靈光,偏頭朝那巷頭瞧出。自那端顯出來的是一把簇新的青傘,街上可見平民用著的傘皆為青色,可做工這般精細講究的百姓用的傘還算是難得一見的。

這巷子只可容得兩人通過,她們本是兩人過來,只得撐一把傘。又加上雨傘展開的阻擋,就更為不方便了。我朝前走了兩步,正好是一家的後門,站在屋檐下,收了傘等著那兩人過去。

驚雷乍起,我眼前晃了晃,見著一位衣著鮮麗的女子面色不佳的撐傘而去,唇角稍揚起些顯出一份刻薄的涼意。

我瞧著她走過,全當做瞧見了一位富家小姐鬧脾氣,從屋檐下走出來,便要撐傘離去。

青蒙蒙的傘擋住了雨絲,我只往前走了一步,便徹底呆住無法在行動一步了。傘檐之外,有一六七歲模樣小孩靜靜的站在我面前,那身華貴的錦衣全然濕透,發尖還滴滴的墜著水滴。即便是這般狼狽的模樣,他擡頭望著我的眼中卻沒有一絲的尷尬,反倒寧靜。說話時自然含了笑,世俗客套的笑,“抱歉,能讓讓路嗎?”

那眉眼似畫,同墨玥像是一個模子中印出來的,我怎可能認不出。我俯身將雨傘遞過去些,卻沒讓開路,反倒柔聲道,“方才的那位小姐是誰呢?”

墨玥顰了顰眉,像是有些訝異我會問他這個,抿著唇並不答我。

對待一個陌生人有戒備也是應當的,我笑著道了一句,“也罷。”回頭瞅瞅那女子毫不在意墨玥的走出了巷子,心中一閃而過的不悅,回眸瞅著墨玥時已然含了微笑,道,“你要去哪,我送你去罷。”

墨玥起初並不願讓我送,我一攤手脆生生道,“不送就把傘拿去,反正你不能再淋雨了。”

他見我真的將傘往他手中一放就往雨裏走,外衣幾乎是立馬就濕了,他神色一動,才終於答應。

我本想將他抱著,好過在冷風冷雨中浸著,可他神色稍稍疏離,似是不願旁人親近。遂只好將空間戒指中的披肩偷偷拿出來,給他裹住。

墨玥並不好哄騙,在我心疼的將他裹得嚴實的時候,瞅著我許久才疑惑道,“方才還沒有披肩的。”

我認真道,“有的,你沒註意到罷。”

墨玥那神色像是明顯不信,可這方我忍不住以絲巾替他拭了拭濕透的發,他望著我正忙不可開交,眸中色澤淡雅靡麗似是松動了些疏遠,好歹是將話咽了回去,安順的低垂著眼由我在他身上手忙腳亂的擦拭著。

我見他聽話了些,幹脆伸手攏著他,擰著他袖口的水,而後將擰幹時留下的皺褶拉直些,偶爾擡頭望他一眼,嘴上無意識問道,“冷麽?冷麽?”

墨玥,我的師尊。他從來都是庇佑我的那一方,不曾顯出過什麽不好,需得旁人搭手幫襯的。而現下他卻是一普普通通的凡人,我方來的時候想,這麽挺好我難得能照顧著他。可僅僅見著他在雨中淋一淋,渾身透濕被人置於不顧,我便心疼得無法了。還是以前好的,我默默想著。

安平城建於東方大陸最為富饒的魚米之地,雖不及京城繁華,時常可見王室貴胄乘朱輪華轂四下出游,卻是一富商巨賈的聚集之地,精致奢華之物但凡京城有的,這裏大致也有。

安平城以東有一相對寧靜之處,可容八匹馬並行的寬闊路口稍顯空蕩,偶爾有幾輛卷簾寶頂的華貴車馬徐徐前行,或而停靠在哪家門前,立刻便有仆人裝扮的男子上前迎接,那些男子背總是微微彎起的,或有意或無意的顯出一份卑微。

我隨著墨玥,就在這樣一條街道的盡頭停下,側目望去,院落之中有山有水,布置得極為精巧,廊腰縵回,隱沒與秀麗花草之間。

寬敞臺階之下鎮著兩大石獅子,玄色大門莊重而深沈,很是氣派。這邊腳步剛停,門內就有人出來,是位年齡偏大的侍從。見著墨玥立馬從後門出摸出來把傘撐起,嘴上雖不說,稍顯渾濁的眼中卻流露出了一絲憐愛,“小公子,您回來了。”見著我,身子稍稍放低了些,“這位小姐?”

我微笑道,“我同你家公子是在路上偶遇見的,見天正下著大雨,便順道將他帶了回來。”

侍從對我連連道謝,撐開傘上前來接墨玥。我點了點頭,由侍從將墨玥從我身邊帶走,朝後退了兩步,回眸在打量一會門上高懸的匾牌,蘇府,抿了抿唇就要離去。

身後有聲音輕緩,帶著小孩特有的稚嫩,“你方才說順道,可是也住在這附近?”

侍從如此聽著,頭垂得更低。我沒想到墨玥居然會在意我那句隨意的話,忽而覺得有趣便順著他話的話道,“是,小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話,我往後還會來看你的。”

……

往後是往後,可先得打探好他家的境況再去。

安平城的茶館頗多,我這幾日時常都茶館裏泡著,直接同人詢問蘇府之事難免讓人覺著心懷鬼胎,我尋著墨玥後又並不著急,悠哉喝著茶一齊聽聽上京或是周遭的奇聞異事。

半月下來的探聽也算有個一兩分的成果,我曉得墨玥現在名為蘇葉塵,蘇家唯一的一位小公子,原該是集萬千寵愛與一身,半年前父母卻雙雙病歿了。現下接下蘇家的是蘇葉塵的叔父蘇彥,一個游手好閑的閑散之人。

蘇家家底豐厚,蘇彥無能了些,卻並非一個敗家子。可商場之爭從來都是弱肉強食,風欲靜而樹不止,早有幾家大賈趁著蘇家出事盯上了蘇家,卻仍有些忌憚原來的蘇家之主待人平和,商場之內尚有幾位真心朋友在後支持著蘇家,再加上蘇家旗下精明管事頗多,半年以來也能維持一片相對平和的局面。

這些聽聽也就罷,我在意的是那日棄下蘇葉塵不管的女子,他那刻薄的嬸嬸。

形勢打探得差不多,再將蘇葉塵身邊的女性一個個皆分析了一遍,沒發現哪個有成為他日後情劫的征兆的,原來還是時機未到麽。

我來凡界並沒有什麽旁的念想,就是想讓墨玥這趟情劫歷得能少受些苦。我也的確嫉妒日後會給墨玥設劫的女子,畢竟得墨玥喜歡著她,她才能成為他的劫數。冥冥中自有天意,我曉得這個是強求不來的。我只在暗處,護他安樂祥和。

深秋過去,空氣愈發的濕冷。昨夜下了一場雨,屋外臺階上生脆的奏了一晚的曲兒,被雨水洗得鮮亮。我撐頭坐在窗臺前發呆,前兩日蘇家遠方的幾位親戚前來拜訪,其中有個同蘇葉塵差不多大的小女孩,名為蘇雨,同他似是挺合拍的模樣。我撚著窗臺前擱著的花葉,郁郁推測差不多就是這麽回事了。

而蘇彥那位游手好閑之徒終於明悟了一些,

天空終於放晴,我懶得窩在屋中鉆牛角尖,打算上街去走走。將將擡頭,天際一片顏色繽紛的風箏越過我家墻頭,墜了進來。我以神識往那方一掃,有一嬌滴滴的小女娃拽著風箏線,面露焦急。

我認出那就是蘇家的小女外,蘇雨。

蘇雨拉了一陣的線,見一點效果都沒,焦急更盛,嘴上輕喊著,“葉塵哥哥!怎麽辦,我的風箏掉進去啦!”

方要入冬的時候,這妮子出來放風箏,真真超脫世俗。這麽喊著後,上前來幫她取風箏的卻不是蘇葉塵,而是一路相隨的侍從。

蘇葉塵便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走上前來,眸光清淡並沒有尋常小孩的玩興,亦並未有一絲的焦急,只是低聲寬慰著蘇雨。

我這院落的墻高,侍從們試著爬了一會,在女娃的哭鬧下還是準本進屋來打擾一下我這個主人。我走至墻根撿起風箏,用仙術將損壞的地方給她補好了。

啟門走出去時他們一行人正站在我門口正欲敲門,見我開門皆微微一楞。

我低頭凝著蘇葉塵緩緩一笑,“這風箏可是你的?”

蘇葉塵靜著沒言語,只仰頭看著我,像是認出我來了。他身邊的女娃立刻喜笑顏開,“是我的,謝謝你了。”

我將風箏遞給蘇雨,順帶摸了摸她的頭,“唔,可要進來坐坐?我剛好從九玉閣買了些糕點回來,一個人吃有些冷清。”

女孩面上有些猶豫,顯然是放風箏的勁頭還未過去。蘇葉塵卻幹脆的一點頭,“好。”

自從上回面對面見他已經過去了一年一月又二十天,他現下已然虛歲八歲了。

桌上侍女擺上來糕點,他卻沒嘗幾口,倒是那蘇雨吃的津津有味。

本著她怕是蘇葉塵日後情劫的念想,決定還是要同她打好感情基礎,日後好歹還能說上兩句話。我伸手替蘇雨抹去唇角的糕點,“喜歡的話,下回去九玉閣我再給你捎帶些過去好了。”

蘇雨瞅著我眼睛放光,包著糕點含含糊糊的歡呼一聲,模樣甚為可愛。

轉而對蘇葉塵笑道,“蘇小公子不愛吃糕點麽?”

蘇葉塵道,“蘇雨喜歡吃,便讓她多吃些罷。”

我低頭抿了口茶,更加確定那日後的人選了。

我同蘇雨約好,吃完糕點後陪她出去放一會風箏,不想蘇府卻派人前來,說要尋他們回去。蘇雨很是不忿,我淡淡一笑寬慰道,“即是如此的話,往後我再同你一齊去放風箏罷。”

蘇葉塵走至門口,聽我這樣一句話後轉過身來,面色寧靜,平鋪直敘,“若是小姐方便的話,我們明天就過來。”

我訝了訝,聽得他繼而道,“上回在蘇府,你便說過往後來看我,可過了兩年你卻都沒來過,而你明明就住在距蘇府不過百丈之遠。所以不要往後,就明日好了。”他說這話的時候,語氣分明帶著一絲淺淡的埋怨,亦有份賭氣的意味。

蘇雨不明所以,過去站在蘇葉塵身邊,我沒想到他還記著我說的話。其實我確然總去看他的,只是他沒有瞧見我而已。勾了唇角,無奈笑道,“好啊,那明天罷。”

蘇葉塵抿著的唇微翹,忽而笑意和暖,像是我應下了什麽叫他歡喜的事端,“恩。”

第二天時,我才想起來他今天是在學院中有課的,蘇雨則沒有溜出來,被他姑母關在家上些大家閨秀的必修課。

我站在門口候著他,見著他走近,無奈道,“不上課被你家叔父知道了,不得說你麽?”

“夫子不會告訴叔父的。”蘇葉塵篤定道。

他都這般說了,我便不會再強求他了。

蘇雨沒來,當然就放不成風箏,我備著的糕點他也並不愛吃。我思前想後不能辜負了人家翹課來我這的一片好心,毅然決定帶他去茶樓聽聽書。

去茶樓要經過一方集市,正有一賣糖人的,我瞧著頗有意思,同那攤主說了兩句好話,他便讓我自個動手做糖人了。

我一本正經的對蘇葉塵道,“乖乖站著別動,不然畫醜了可不怪我。”蘇葉塵果真安安靜靜站著了,只不過唇角一直含著笑,引得不少良家女子駐足探頭。

第一回畫糖人,模樣勉勉強強能夠入眼,但因為先前將話說的頗滿,我甚不好意思的將糖人擱在他手裏,“唔,快吃快吃罷。”

吃完了就看不見了,我學過作畫,卻沒想畫出來的糖人甚為不如人意啊。

可他不聽我的,聽書的時候一直將糖人攥在手裏,一口沒吃,我瞅在眼裏,不曉是個什麽滋味。

今日說的些異怪的故事,樓下不住有膽小的女客丟下茶錢跑了,我就著這氣氛,嘿嘿笑兩聲湊近他,“吃人心的女鬼晚上會挑漂亮的公子哥兒下手,嘿嘿,你可害怕?”

他那輕淺平淡的眸掃過來,黑白分明印著我的笑臉,像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。我面上笑容僵了僵,訕訕縮了回去。

他分明就一點都不害怕,呃,不害怕聽得那般專註做什麽……

我算好了學堂散學的時刻將他送回去,看著他從樹下將包好的幾本書掏出來,又去喚了醉酒的書童,緩緩進了家門。我在一旁透著笑,他偷溜出來,一切都安置得挺好的麽。

唯一不好的是他手中還拿著我送給他的糖人,他嬸嬸問他糖人哪來的,他不答。問書童,書童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多喝了兩杯,醉了酒全忘了。

他那美艷的嬸嬸嘴上頓時勃然大怒,書童認錯了,蘇葉塵卻什麽也沒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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